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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矢之的?即将不复存在的日本黑帮该何去何从

小康 译 2021-06-27 06:00

在过去十年间,日本黑帮(日语:ヤクザ)成员的总体数量下降超过60%,已不足3万人。经常出现于影视作品、电子游戏里的日本黑帮现如今已不比当年,甚至不可避免地面临几十年后消亡的命运。

二战过后,日本国内资源短缺,政府对食品的限量供给导致黑市滋生。日本黑帮在当时通过控制黑市攫取大量财富和地位,并不断扩张。据日本警方统计,日本黑帮在巅峰时期成员多达20万人。《财富》杂志估计,日本最大指定暴力团“山口组”的收入达66亿美元。

但现如今日本黑帮内部分裂、冲突不断。2015年,山口组的13个直系团体脱离组织,成立了“神户山口组”。而后者在2017年再度分裂,自立门户“侠义团体山口组”。至此,日本最大黑帮一分为三,风光不再。尽管日本还有住吉会和稻川会两大黑帮,但日本警察厅的数据显示,近几年黑帮冲突主要发生在三个山口组之间。

究其原因,主要是由于日本黑帮的收入在近几年不断下滑。黑帮的收入来源既有合法手段也包括非法手段。合法手段包括债权回收、金融、不动产、解决争端、拆除建筑、工业废料等。由于黑帮的恐怖印象深入人心,合法生意往往能顺利进行,因此部分日本人视其为“必要之恶”,能够做平常人不会做的“脏活”。但“指定暴力团”的“指定”并不代表合法,针对黑帮的法律条例在近几年不断严苛,因此毒品、赌博、诈骗、勒索、违法卖淫等非法收入对其愈发重要。

日本新闻网站News Postseven的一项调查显示,67%的现役黑帮成员认为,警方对于黑帮的管控比以往更加严格。日本时报援引一位处理组织犯罪的日本官员称:“我们曾对黑帮冲突视而不见。但后来逐渐意识到,这样的冲突有可能会失去控制,殃及无辜。但我们通过指控帮派成员销毁证据来施加压力使其认罪,与他们的老行当类似。”

现任牧师的前黑帮成员进藤龍也预测,日本的黑帮将因无法营生,在20到30年后消失。黑帮成员无法在银行开户、使用信用卡、与电信运营商签订合约、租借公寓等等。日本时报报道,有黑帮成员欲以违背人权为由起诉,但被法院驳回。

尽管黑帮常常在漫画、游戏等作品中作为亦正亦邪的角色出现,但现实社会中,日本民众对于黑帮往往并无好意可言。由于媒体与警方联系紧密,鲜有关于黑帮的正面报道,而大量的负面报道使任何与黑帮可能有关的人,无论是明星还是瞒报经历的普通职员,都会遭到强烈排挤。

然而,黑帮的削弱不代表社会犯罪数量的减少。日本法务省2020年发布的数据显示,日本的再犯罪率逐年上升,已经高达48.8%。黑帮成员受到的种种限制在他们脱离组织五年内依然适用。北九州市的调查显示,80%的公司不愿雇佣有黑帮经历的人。而称,只有2.6%脱离组织的黑帮成员能找到工作。“脱离组织的黑帮成员在主流社会里没有容身之所,因而再度犯罪,是‘outlaw’一词的最好诠释。”

“如果想尽可能地扼杀黑帮的存在,从社会中根除,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体系来帮助曾经的黑帮成员重新进入社会,为社会所接受。” 进藤龙也表示,“这一观念我已经宣传多年,但大部分的脱离组织的黑帮成员仍无法在日本找到工作,回归社会。”

福冈县在2010年是第一个适用《暴力团排除条例》的行政区划。而在2016年,福冈县与14个都府县共同协定实施各种政策,包括为雇佣脱离组织的黑帮成员的企业提供补贴,帮助他们回归社会。2018年,该政策新设制度,为脱离组织的黑帮成员提供住宿补助和去外地就业面试的交通补助。截至今年1月,日本已有35个都府县加入此协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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