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秘密被拆穿了(下)
“啊,有一天,我在一个升起了的轻气球里面,那绳子被绞断了,因此,我不能够再降落下来。轻气球浮荡在云上面,空中的一种气流,向那老远的地方推动着它,把它带走了许多许多里路。我在高空中游行了一天一夜,在第二天早晨,我醒来时发觉轻气球飞在一个奇异的美丽的国土上空。
“它逐渐地降落下来,我一点儿也没有受伤。但是我发现自己落在一群奇异的人们中间,他们看见我从云端里下来,以为我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家。当然,我就让他们这么样想,因此他们都敬畏我,我要他们所做的不论什么事情,他们都答应去做。
“为了使我自己欢乐,并且为了使这些善良的人民忙碌起见,我命令他们建筑这座城,建筑我的宫殿,他们全都愿意而且造得很好,于是我想,因为这个国土这样的碧绿,而且这样的美丽,我就称呼它做翡翠城,为了使它更加名副其实,我命令所有的人都戴上了绿眼镜,这样好让每一种东西,看起来都是绿的。”多萝茜问:“但是这里是不是每一种东西都是绿的?”
“不会比其他的任何城市更绿,”奥芝回答说,“但是当你们戴上绿眼镜,这对于你们看起来,当然是每一种东西都是绿的了。这翡翠城建筑在许多年以前,因为当轻气球带我来到这里时,我是一个年轻的人,现在我是很老了,但是我的百姓们,在他们的眼睛上这么长久地戴上绿眼镜,使得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想起来,这是一个真正的翡翠城。理所当然地是一个美好的地方,充满着宝石和珍贵的金属,并且还有各种好东西可用,使得人人快乐。我待百姓很好,他们也喜欢我;但是自从这个宫殿筑成以后,我就把自己关进宫里,他们谁也不能看到我了。
“那些女巫们是我最大的一个恐惧,因为那时候,我还完全没有魔术的能力,我立刻知道那些女巫们都是真的能够做出神奇的事情。有四个女巫在这个国土上,她们管理着百姓,住在北方和南方,以及东方和西方。还算运气,住在北方和南方的都是善良的女巫,我知道她们对于我没有祸害;但是住在东方和西方的女巫,却是非常地可怕,如果她们知道我并不比她们更有力量,她们一定会来杀死我。实在的,我好多年以来,一直非常害怕她们;所以你们能够想象得出来,当我听得你的屋子,掉在东方恶女巫的身上,把她压死时,我是怎样地快活啊。当你们跑到我这儿来,我愿意答应不论什么东西,只要你们再去消灭另外一个恶女巫;现在你溶化了她,但是,我惭愧地说,我无力实践我的诺言。”
多萝茜说:“我想你是一个很坏的坏蛋。”
“啊,不是的,我的亲爱的;我必须承认:我真正的是一个十分好的好人,但是我是一个十分瞥脚的魔术家。”
“你能够给我脑子吗!”稻草人问。
“你用不到它。你每天在学习一些东西。一个初生的婴儿就有脑子,但是他不能够知道许多事情。经验是带来知识的唯一的好东西,你生活在这世界上愈长久,你一定愈能够得到经验。”
“也许这完全是真话,”稻草人说,“但是我十分不快乐,除非你把脑子给了我。”
这个假魔术家十分用心地注视着他。
“好,”他叹着一口气说道,“我虽然不是像我夸说的一个很能干的魔术家;但是如果
明天早晨你到我这里来,我将用脑子塞进你的脑壳里。但是我不能够告诉你怎样地去运用脑子;你必得自己去运用它。”
“啊,谢谢你,谢谢你!”稻草人喊道,“不必担心,我将自己找出一个方法,来运用脑子!”
“关于我的胆量怎么办呢?”狮子烦躁地问他。
“我相信你有很大的胆量,”奥芝回答说,“你所需要的是在于你自己信任自己。当遇见危险的时候,没有一种生物是不害怕的。真正的胆量,是当你在害怕的时候,仍旧面对着危险,那种胆量,你是并不缺少的。”
“也许我有,但是我还是照样地害怕,”狮子说,“除非你使我忘记自己是小胆狮,否则,我仍旧是十分不快乐的。”
奥芝回答说:“很好,明天我将给你那种胆量。”
“关于我的心怎么样呢!”铁皮人问。
“啊,至于那个,”奥芝回答道,“我想你要一颗心是错误的。那东西使得很多的人不快乐。只要你明白了这一点,那么,没有一颗心正是你的运气。”
“这是一个意见不同的问题,”铁皮人说,“在我说起来,如果你把心给了我,我将忍受着一切的不快乐,没有一句怨恨的话。”
“很好,”奥芝又温和又谦逊地回答他,“明天到我这里来,我将给你一颗心。我曾经这样地玩过许多年的魔术,那我可以同样地再来玩一次。”
“现在,”多萝茜说,“我将怎样地回到堪萨斯州去?”
“我们不得不讨论这个问题,”矮小的老人回答说,“你给我两天或者三天的时间,来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,我将想出一个办法来,带着你越过这个大沙漠。在这期间,你们将像我的宾客一样受到很好招待,当你们住在我的宫殿里的时候,我的百姓将要侍候你们,并且听从你们的最微细的差使。只有一件事情,我要请求人们帮助我,作为对我工作的报答——就是这样:你们必须严守我的秘密,不要去告诉什么人,说我是一个骗子。”他们都同意,不说出他们知道了的一切事情,高高兴兴地回到他们的房间里。即使多萝茜也在希望那被她辱骂过的“伟大的可怕的骗子”的奥芝,将要想出一个办法来,送她回到堪萨斯州去,倘若他能够做到这点,她愿意什么事都宽恕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