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介绍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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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隐身人》第四章：卡斯医生历险记

陌生人从不去教堂，生活也没有规律，有时候早早起来，忙个不停，有时候又起得很晚，而且一连几个小时都焦虑不安，经常摔东西，似乎处于极度的痛苦中。白天他很少外出，可是一到黄昏，不管天气有多冷，他都会出去。他那副凸起的眼镜和帽檐下死人般缠着绷带的脸，有时会突然冒出来，吓到村里的孩子们。

这样一个外表和举止都如此引人注目的人，必然会成为村子里经常谈论的话题。霍尔太太向人们解释说，他是个“有学问的科学家”。不过许多人私下里都认为他是个逃犯，另外一些人相信费尔萨德先生的观点，认为他是个杂种人，还有一些人干脆说他是个疯子。

尽管看法不同，但是有一点却是一致的，那就是大家都非常讨厌这个神秘的陌生人。每次他在街上走的时候，人们都会闪到一边等他走过。喜欢开玩笑的年轻人跟在他身后，模仿他诡异的举止。小孩子们既害怕又觉得新鲜，总是远远地喊着：“妖怪，妖怪，妖怪来啦！”然后异常兴奋地跑掉。

当村里的医生卡斯先生听说陌生人头上缠着绷带，而且瓶子比他还要多的时候，真是既好奇又嫉妒。他一直想会会这个神秘的客人，却始终找不到理由。临近圣灵降临节的时候，他终于打着为村里的护士基金募捐的旗号，敲响了陌生人的房门。

房间里面传出一声咒骂。“对不起，打扰你了。”卡斯先生温和地道歉。然后，房门关上

了。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，霍尔太太只能听到喃喃的说话声。很快，一声惊叫和跺脚的声音传了出来，似乎还有一张椅子被扔到了一边，最后是一阵干笑和走向门口的脚步声。

房门猛地被打开了，面色苍白的卡斯先生惊恐地向后望着，看都没看霍尔太太一眼就慌慌张张地走了。

卡斯先生直奔村里的牧师家。“难道是我疯了吗？”他闯进邦廷牧师破旧的小书房，“我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人吗？”他喝了一口牧师给他倒的雪利酒，定了定神，开始讲起他的历险经过：

“我一进门就问他愿不愿意捐点钱。”卡斯先生说，“可是那个该死的人，把双手插在口袋里，理都不理我。我只好问他是不是在搞研究，谁知道这个问题像火上加油，他一下子火了。”他又喝了一口酒，“当然，他骂了一连串恶毒的话。就在这个时候，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，把他的一张配方吹到了壁炉里，就这样！”卡斯先生学着陌生人的动作，举起胳膊想抓住配方。

“那又怎么啦？”牧师很不理解地问。

“可是他的袖子里面根本没有手！没有胳膊！就只是一只空袖子！”卡斯先生叫了一声，“天哪，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个残疾人……”

“停，停！”牧师打断了卡斯先生的话，“如果里面是空的，那么袖子怎么可能被举起来，难道不是应该垂下去的吗？”

“完全正确！但是我告诉你，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！我还能看见从袖子的破口处透进去的一缕光！”卡斯先生顿了顿，接着说，“我当时喊了一声，他马上就停住了手，用他那奇怪的护目镜瞪着我，然后又瞪着他自己的袖子。”

“哦？”

“就是这样，他什么话都没有说，只是瞪着，然后迅速把袖子塞回口袋。我大着胆子问他：‘你到底是怎么让空袖子那样动来动去的？’他说：‘空袖子？你说你看见的是空袖子？’他站起来，慢慢走向我，那裹满绷带的脑袋一步步靠过来，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！‘你说这是个空袖子？’他问。我就非常勇敢地回答：‘没错！’于是他非常平静地把袖子从口袋里抽了出来，像是恐吓似的举起来给我看。我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，可是，老天，它真是空的！”

“唔，”牧师说，“可能……”

“别打断我，”卡斯先生激动地说，“还有更加离奇的事情呢！他的袖口就这样对着我，我突然感到有个什么东西——就像是拇指和食指——紧紧地捏住了我的鼻子！可是，我面前除了那只空袖子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！我吓坏了，猛击他的袖子，想把它挡开，然后转身就跑。”

卡斯先生又停下来喝了一口酒，“当我打那个空袖子时，我告诉你，就和打在真的手臂上一样！可是没有手臂呀，我连手臂的影子都没有看到！”

牧师先生陷入沉思，然后用果断的语气强调：“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！”

（本文选自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12月出版的《孔雀文库》丛书系列。当当网、卓越网、京东网有售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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